麥浚龍僵尸你怎么看 2013年的香港影壇掀起了一股“鬼片復興”熱潮,繼《迷離夜》、《奇幻夜》后,由“富二代”歌手麥浚龍導演的處男作《僵尸》也于10月24日加入戰(zhàn)團。這部電影讓麥浚龍成功入圍本屆金馬獎的“最佳新導演”獎項,同時也是威尼斯影展“威尼斯日單元”的展映作品。上映兩周以來,《僵尸》在香港的票房累計達1116萬港元,成績相當亮眼《僵尸》的監(jiān)制是曾執(zhí)導《咒怨》的日本名導清水崇,男主角是蟄伏多年的“僵尸片御用男主角”錢小豪,遼博珍寶與央視綜藝第一次親密接觸,鮑起靜、陳友、惠英紅、吳耀漢、廣告策略簡單總結(jié),盧海鵬等老戲骨亦來助陣……日前記者在香港觀看了《僵尸》的“三級足本版”,發(fā)現(xiàn)這部電影正在用緬懷的方式,表達對“僵尸片已逝”的感傷1980年代,僵尸片在香港盛極一時,兒時的麥浚龍對港產(chǎn)僵尸片情有獨鐘。僵尸片式微已久,麥浚龍此次重金投拍《僵尸》,其實是在圓小時候的一個夢——希望找齊林正英、攝影師教你如何拍出具有專業(yè)水準的人像照片,許冠英、錢小豪助陣,拍一部屬于港產(chǎn)僵尸片。雖然林正英、許冠英已離開人世,但麥浚龍還是在片末給兩位前輩留了位置——以“音容宛在”四個字向他們致敬。麥浚龍找來陳友、樓南光等早年僵尸片的“鐵腳”參演,為影片增添老港片的情懷早前金馬獎公布提名后,麥浚龍曾為在該片擔任女主角、并未入圍女主角提名的鮑起靜叫屈。記者觀影后發(fā)現(xiàn),鮑起靜的演出的確是全片的一大亮點,與吳耀漢的老夫老妻真摯感情、瘋狂殺人時的眼中戾氣,都被鮑起靜演繹得絲絲入扣,她更奉獻出一場兩分鐘長鏡頭獨角戲。有影評人斷言,《僵尸》中的鮑起靜將是明年金像影后的有力競爭者舊事:加入日式恐怖元素,糯米符咒少不了麥浚龍對日本驚悚片也相當著迷。這次他邀得清水崇出任監(jiān)制,大膽地將香港僵尸電影與日本詭異冤魂片的特色結(jié)合在一起,把東方詭秘的符咒轉(zhuǎn)換為潮流影像。記者當日觀看的是威尼斯影展足本三級版,片中處處血水橫飛,穿上白裙子的兩位“少女冤魂”也頗有幾分日式恐怖片的味道。鮑起靜自盡一幕脖子上血肉模糊,真實感十足,一些女觀眾不禁驚呼《僵尸》獲得本屆金馬獎“最佳視覺效果”、“最佳造型設計”的提名,在營造恐怖效果方面,初出茅廬的麥浚龍確實干得不錯。麥浚龍還在片中加入了“糯米治僵尸”、“喝烏鴉血”、“銅錢面罩”、“符咒”等經(jīng)典元素,更找來鄭國江老師填詞的一曲兒歌《鬼新娘》作為主題曲,熱愛懷舊的港片影迷應能體會到個中玄妙之處舊情:僵尸電影沒落,“人生比電影荒謬” 《僵尸》可謂麥浚龍寫給香港電影的一封“情書”。錢小豪飾演的僵尸片明星“小豪”,正是他跌宕演藝人生的寫照。錢小豪將巨星落魄之感演得出彩,即便被僵尸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仍然記得戴回墨鏡???。錢小豪當年與張曼玉、影視視頻制作周潤發(fā)、林正英意氣風發(fā)的幾張合照,也被麥浚龍巧妙地用到電影里,亦幻亦真的設置,令《僵尸》多了幾分“戲夢人生”的唏噓錢小豪在《僵尸》中有一句對白:“電影世界荒謬,沒想到人生比電影更荒謬。”僵尸電影早已沒落,“小豪”還保存著當年的戲服,陳友飾演的“末代道長”也執(zhí)拗地經(jīng)營著炒糯米飯的小店……陳友在電影中慨嘆自己“生不逢時”,正如在合拍片年代之下茍延殘喘的純港片一樣,幸好還有新血麥浚龍為“僵尸港片”保留了一點血脈,初戰(zhàn)告捷的麥浚龍值得更多期待?!督┦罚河星閼训娜俗詴靼?,企業(yè)宣傳片制作一切都是泡影《僵尸》的驚艷,是建基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香港僵尸系列電影獨一無二的傳統(tǒng)之上,從故事到演員到情懷,是公然致敬的手法,更是情緒復雜的懷緬。片尾字幕寫:“音容宛在:林正英。許冠英。”然而也唯有被這字幕刺中、燈光亮起的那一刻,我們才更為懂得,香港僵尸片再也回不去了單從故事本身出發(fā),《僵尸》顯然是超現(xiàn)實的。昔日的僵尸電影明星錢小豪,如今不但落魄,更因家人去世打算自尋短見。他搬入屋邨中的兇宅上吊自縊,卻因厲鬼想伺機還魂,引出了住在屋邨的末代道士破門相救。自此,影片便正式進入一個封閉的“屋邨世界”。這個世界有法力高強卻因時代嬗變無鬼可捉的道士,經(jīng)營起大排檔,用本該治鬼的糯米去炒糯米飯;有養(yǎng)鬼延壽的術士,為增強自己的法力,利用別人來煉尸借命;有不舍老伴離世的梅姨,寧肯將丈夫煉成僵尸;也有孖生女鬼魂,帶著典型日式的咒怨,伺機上身。但盡管這個世界有五行法器有血符結(jié)界,有天師捉僵尸有最傳統(tǒng)的正邪對決,賈躍亭留給同行的三大教訓。它卻是全然靜止的,甚至只存在于懷舊想象中所以最后幾分鐘給出的“現(xiàn)實版本”,才把整部片推向真正的悲情。有外國影評對《僵尸》劇情不屑一顧也是這原因:“所有人物除了最初設定,其后行為全無邏輯,公司宣傳片拍攝劇情斷裂,什么都沒發(fā)生。”但對香港僵尸片有記憶有感情的人,卻懂得那種“一去無返”、“時不我與”的巨大感傷?!督┦穾缀跞梦羧战┦难輪T,然而“僵尸”卻再也沒有了麥浚龍帶著對當年經(jīng)典僵尸片的情意結(jié),對前人致敬,再將人們拉回殘忍現(xiàn)實。一切都是泡影。自尋短見不會有道士破門相救,因為道士根本不存在,也就更談不上術士和僵尸了。平行時空還是南柯一夢,交給觀眾自行選擇。態(tài)度是走“少年派”的路線,但把這種設定放在“港產(chǎn)僵尸片”這關乎傳統(tǒng)的題材上時,卻等于在為往日光華作出一種悲情腳注《僵尸》所致敬的,不只是全盛時期的“僵尸片”,更是能大量出產(chǎn)那種類型片的整個時代。從功夫片、警匪片等方向致敬香港電影黃金年代的創(chuàng)作不勝枚舉,但在僵尸電影的范疇,卻唯麥浚龍作出了這種嘗試。“英雄”、“臥底”等經(jīng)典港產(chǎn)類型片放在今日依然可以舊瓶新酒地延續(xù),但“僵尸”的語境已連同那個時代一起終結(jié)了,“僵尸歸來”便成了永遠的想象。即使是《僵尸》,用的都是傳統(tǒng)資源,美學風格嫁接了清水崇日式冤魂的現(xiàn)代感懷舊的基礎恰恰在于“舊”難以被保存永續(xù)的傷感。就像鮑起靜飾演的梅姨在已死的老伴面前那長達兩分鐘的功力十足的獨角戲一樣,她訴說她所有的不舍與執(zhí)著——導演又何嘗不是借她之口,訴說對僵尸電影的不舍與執(zhí)著。片中梅姨煉僵尸以留住丈夫已死軀殼不過是癡望執(zhí)念,現(xiàn)實之中,期望僵尸系列電影重現(xiàn)往日輝煌,同樣是再無可能的一顆靜止癡心。